杜炜炜这样看着他，审视他，那目光里写的都是来龙去脉了然于心。宋昀臊了。宋昀觉得杜炜炜的眼睛不但生生把他的衣服扒了个干净，把他一身皮肉扒了个干净，还把他的心肝脾肺都挖了出来，血淋淋地码放在鼻尖底下。
宋昀垂着头，不敢看他，目光落在鞋尖，满地都是他碎掉的脸面。杜炜炜把冲锋衣脱下来裹着他上身。他两手从宋昀身侧合拢来时，宋昀给他拉得踉跄了一下。
杜炜炜只说了句：“跟我走。”
这是宋昀最听话的一次。事实上，他也没法兴风作浪了，因为他现在浑身上下既抖得厉害，又烧得滚烫，这是天大的古怪了。天大的古怪像陨石一样噗通落下，压住他了，像恶魔的爪子似的，攫住他了。杜炜炜一路上则闷声不响，他的沉默让宋昀加倍煎熬。
杜炜炜把宋昀带到地下车库，把车门打开了。他朝着宋昀努了努下巴，示意他坐上去。
“去医院。”他道，语气里什么也没有，没有审判，也没有责怪，也没有鄙夷，就只是淡然的告知。
宋昀摇头了。
车门敞开着，杜炜炜手架在车门上，没动，默然地瞅着他。
宋昀喉咙发干，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杜炜炜沉默了片刻：“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情况吧？”
这句话和先前不一样了，有了责问的味道。
宋昀的脸烧得火红火红的，这是****了。
“我受不了了。”
杜炜炜愣了一下。
“我等不到医院了。”
“我受不了了。”
宋昀说的是真话。这是他二十多年来最诚实的一次了。他下腹部现在像吊着一个千斤重的铁秤砣，又硬又沉。
杜炜炜眼睛一低，又一抬：“去车上。”
宋昀就钻进后座了。杜炜炜要把车门关上时，宋昀伸手挡了一下：“诶，你不上来啊。”他这时候声音已不由自主地带着颤音了，跟一汪水似的荡来荡去的。
“你自己不会解决吗？”杜炜炜抬起下颌，冷道。
他手一甩，把门关上了，靠在车头吸烟。
宋昀躺在后座上，大口呼吸着，解开了裤子。
整个过程是宋昀之后一直不愿回忆的。因为杜炜炜在事发现场，因为杜炜炜听到了整个过程。他宋昀是怎么喘的，喘了几个板眼，几个音阶，几个四八拍，什么时候高了，又什么时候低了，什么时候轻柔、飘忽，像漾开的春水、散落的飞羽，什么时候高亢、激越，像滑翔机俯冲又腾升，什么时候缠绵，什么时候颤抖，所有细节，都完完整整地钻进了杜炜炜耳朵。
宋昀的手飞快的在自己的东西上抚动着，眼前白亮了，脑子里眩晕了，身子轻盈了，像升到了五千米高的云天，他还想再升高些，却怎么也上不去了，因为没有杜炜炜的肩膀，杜炜炜没出现，没像上次看演唱会时那样，把他扛起来，让他的大腿小腿，贴着他健硕的胸肌腹肌。
这时候，如果，如果是杜炜炜，如果杜炜炜在车子里，杜炜炜抱着他，杜炜炜把他放在怀里，亲吻他，他们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推拉，**，难舍难分，如果，杜炜炜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自己的身体和他的身体像滚烫的铁水，融合在一起，交汇在一起，不分彼此，永不割离，那种拥有和被拥有的感觉，该是多么酣畅，多么痛快，多么销魂啊......
宋昀满脑子里都是那样的场景，他和杜炜炜，杜炜炜和他。他再也忍不住，失声叫出了杜炜炜的名字。杜炜炜就在车外，一声不响，只是一口接一口，抽烟。可是越叫杜炜炜这三个字，宋昀就感到杜炜炜离自己越远，而自己身体里越是空洞。
他第一次弄出来时，把杜炜炜的冲锋衣盖在了脸上，深吸着、深吸着，好像那上面残留的杜炜炜的气息是他最后的解药。第二次弄出来时，白色黏液沾在了杜炜炜的冲锋衣上。第三次、第四次.....到宋昀精疲力尽，什么也弄不出来时，杜炜炜的冲锋衣上已经满是他的秽物了。
宋昀躺在车里缓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直到心脏不再像铁锤一般撞击胸膛，车子里破碎的他的呻吟逐渐消散，他的耳鸣和目眩归于平静，周遭寂静。他只看见杜炜炜在车头，吸烟。杜炜炜吐出一口烟，云缭雾绕，模糊了他的轮廓，而宋昀的视线在此刻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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