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H都没有怀疑你！”
“你怎么就知道他没有怀疑我！他说不定早就已经怀疑我了！”
“你这分明就是”
Z的声音摹地断了，就像是突然被掐掉的音频讯号一样，黑暗里只剩下了L一个人的声音。
“……Z？”L低声呢喃着，“Z你怎么了？”
“……我没事”Z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哭音，颤抖得就像是受到惊吓一样，“L，你有没有发现，W不见了？”
而后“啪”地一声。
灯亮了。
……
闻秋一把拉开舞台前殷红的帷幕，观众席上的灯光如潮水般渐次亮了起来。
他低着头，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视线越过一层层观众席看向不远处歪着脑袋的肉兔子，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兔子也在观察他。
他们进行了长达数分钟的无声的对视，直到兔子先一步迈开步子向舞台前走来。在帷幕紧闭的这短短几十分钟里，它已经走到了第一层观众席中央的位置，笨重的步伐有着与身躯截然不同的速度，看上去就像个寻找食物的恶鬼。
——他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
闻秋想。
——也许和我一开始猜测的一样，这个副本中属于“舞台”的部分并不仅仅有我脚下踩着的这个地方。观众席也是舞台的一部分，只不过“表演”的时间和舞台上是错开的。
——也就是说，观众席上应该还有个“玩家”。
他草草扫了一遍满座的观众席，忍着恶心仔细观察了每个“白脸瓷娃娃”的模样，实在没看出什么端异，索性还是将视线挪回了肉兔子身上。
肉兔子停在了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
它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左右摇晃着脑袋，漆黑的眼眶中没有眼珠，却始终会给人一种“他在看我”的错觉。闻秋也没有动，甚至连手里的帷幔都没有放开，他在脑海中不断列举着自己的猜想和实践中可能存在的困难，喉结滚动了一下，才放开手中的幕布。
殷红的幕布在灯光的映射下向两边拉开，露出了台上熟悉的布景。
——显然“出现在兔子的视野里”和“做出动作”，甚至是“做出开启舞台”的动作，都无法成为对方“察觉”到自己的依据。
闻秋向后退了半步，试图通过位置测试舞台下方的肉兔子能否看到自己。他觉得答案应该是肯定的，毕竟它在自己出现的瞬间就做出了行动，唯一的差别就在于“判定”，也就是说，想要和董天天一样成为这个游戏中的“玩家”，还需要达成什么既定的“条件”。
他是由董天天召唤出来的道具，在系统判定上应该是不具有自主意识的“死物”。所以在上一轮游戏开始的时候闻秋就径直退到了舞台边缘，试图用实际行动测试出那只作为boss的肉兔子能否发现自己。
他的观察很成功，兔子其实是能注意到他的。
尽管对方从爬上舞台后就开始了自己滑稽的表演，动作表情毫无异常表现，脚下的步伐却刻意避开了闻秋的方向，甚至连坐的椅子都选择了距离闻秋较远、且背对着他的一边。
它在试图避开闻秋，避开这个不属于“玩家”的道（死）具（物）。
——换言之，他是能看到我的。
——我在他的视野中是“存在的”，就一定具有参与游戏的方法。
闻秋舔了下干裂的唇瓣，犹豫着唤了声：“Z？”
于是沉默被打破，兔子从僵直的状态中解除，它甚至晃着两个泛红的耳朵咧开嘴角，从三瓣嘴中吐出了少年爽朗的笑声。
他说：“瞧把你吓得，W不是在舞台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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