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时过境迁, 鱼恒抚摸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乌鸦，想到失忆时机缘巧合雇佣来它，刚一见到便觉得颇为熟悉，问它叫什么，乌鸦笨拙的用爪子在地上划出“小黑”两个字。
这个名字，是楚夜曾经开玩笑时给它取的。
想到这里, 鱼恒抚摸小黑羽毛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楚夜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他是疯子。”鱼恒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从一开始就是个疯子。”
楼衍伸手揽住鱼恒，温柔的亲了亲鱼恒面颊，“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天夜里，玄学店里没人过得开怀。
第二日鱼恒刚起床便感觉氛围不对, 按理说应该是早上了，可空中却不见太阳。
楼衍不在身边，他推门出去, 浓重的中药味飘来。
白初上浑身是血的靠在沙发上大喘气, 酉卒解开白初上的衬衫为他上药。白初上伤的不轻, 腹部插了一把散发魔气的匕首, 往日活蹦乱跳的人也痛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酉卒满头大汗，小心翼翼地为白初上取出匕首，匕首周围的皮肉被带了出来, 鱼恒别过头不忍心看。
楼衍端着熬好的药进来,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眼中也涌现出了怒气。
鱼恒皱眉, “这是怎么了？”
“楚夜伤的。”酉卒替白初上包扎好, 拿过中药喂给白初上，“今早我们过来便被守在半路的楚夜偷袭了，如今他得到了天泉的力量，我们打不过他。至于他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对仙界有恨吧。”
“我去会会他。”鱼恒转身要走，楼衍拉住他，“不要冲动，我们现在很被动。”
“放心，我就是试试他，如果不摸出来他的弱点，怕是这三界都要被他毁了。”鱼恒拨开楼衍的手，“信我。”
鱼恒没给楼衍拒绝的机会，飞速跑向门口，一团黑光忽然挡在鱼恒面前，程子修的脸从黑光中显露出来，“等等，有事要谈。”
程子修把鱼恒拉回来，他的眼眶青了一大块儿，语气有些疲惫，“昨晚妖界被楚夜的手下带人杀过去了，我们伤亡惨重。”
气氛一时间凝重起来，他们没想到楚夜这么快就动手了，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
鱼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烦躁的直挠头。
“对了，还有这个，”程子修从怀中拿出一张卡片，“这是楚夜给妖界下的战书。”
鱼恒接过战书，是楚夜那歪歪扭扭的字体，时间定在三天后。
“为什么是三天后？”鱼恒静下来，思忖着说:“我很了解楚夜，以他的性格恨不得立刻打过来，为什么要等三天？”
“大概是……”白初上忍痛直起身子，“我今天和他交手时，他虽然力量强大，但似乎并不能完全掌控这种力量，甚至有反噬的迹象。”
程子修说:“那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了，三天之内打上魔界。”
鱼恒起身，“好，就这样定了，那今晚，我去探探他虚实。”
“我和你一起去。”楼衍握住他的手腕，语气不容置喙。
卧室里，楼衍默默擦着许久未用过的桃木剑和降魔伞。
鱼恒坐在桌边摇了一卦，卦象令他心惊。
他和楼衍，只能活一个。
鱼恒将卦扔到一边，用力拍了拍自己脸，告诉自己不过是今天状态不好卦象不准罢了。
但他做不到不在意，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卦意，心情也就越来越糟糕。
楼衍察觉到鱼恒的不对劲，放下桃木剑走到鱼恒身后，抱住他，“怎么了？”
鱼恒在楼衍怀里转个身，狠狠回抱住楼衍，将人压倒床上亲吻，这个吻没有往日的温情，多少有些绝望的味道。
楼衍感受到了身上妖怪的惶恐不安，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鱼恒的头颅，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希望可以减轻他的焦躁。
鱼恒坐在楼衍身上，又凑过去亲了亲楼衍，下一刻又一个翻身令楼衍压在他身上，手指擦着楼衍被自己咬出牙印的嘴角，长长舒了口气，“算了，不想那些糟心事了，让我们来做点开心事吧。”
楼衍目光深沉狂热，喉结滚动了下，手指挑开了鱼恒脖颈处的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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