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鱼恒松开握住楼衍臂膀的手, 很是不解，“怎么会失败呢？明明弄了这么大的阵仗。”
“抱歉，”楼衍低下头，掩住眼中复杂的情绪，轻轻抚摸鱼恒泛红的眼角，微笑道:“抱歉骗了你, 其实成功了。”
“搞什么啊！”短暂的几分钟鱼恒的心情就像做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一旁围观的白初上疑惑地盯着楼衍，在这种情况下开玩笑可不是师兄的风格。楼衍感受到向他投来的探究目光，转过头淡淡瞥了白初上一眼。
白初上心里“咯噔”一下，抬脚要往师兄身那边走, 却被酉卒拉住了，“夜晚风凉，回去吧。”
白初上愣了下, 瞧了眼师兄身边一脸喜悦的小妖王, 点点头, “走吧。”
白初上和酉卒一走, 程子修也识趣的离开了，他可对当电灯泡没兴趣。
一时间昏黄的路灯下独剩下这一妖一人，鱼恒握住楼衍的手, 牵着他坐到店门口颇有年头的长条凳上。此时距离三点还有一个小时, 鱼恒想在这儿坐一会儿, 想再好好看看他苦心经营百年的店和他爱了百年的人。
夜风吹得鱼恒眼眶发红, 他紧紧了被他圈在怀里楼衍的手臂，望着漆黑的天空，平静的说:“之前算了一卦，卦象说去打探楚夜时，我们会有一个回不来。”
楼衍默默注视着鱼恒，目光闪烁，几次想要开口却又把话咽了下去。最后全数言语都化为一个拥抱，鱼恒很喜欢拥抱，这是他们的心脏贴得最近的时候。
“所以我就自己见楚夜去了。”鱼恒低头笑了下，“然后我顺利回来了，你也没事，那个卦不作数了。”
楼衍咬住下唇，缓缓吸了一大口气，手臂不自觉的收紧。鱼恒没再说话，下巴垫在楼衍肩膀上，闭上了眼。
门灯下，古旧的小店门口，一黑一红两抹身影紧紧相拥在一起。
……
凌晨02:30，玄学店陆陆续续来了人。
白初上瞧着屋里多出来的几位帮手，精英团的九位都到齐了。一个个胳膊腿健全，竟然毫发无损。
程子修主动解惑:“他们住的地方很隐蔽，楚夜找不到他们。”
法纪精英团是程子修一手培养的，安全起见，连住的地方都十分隐蔽。也正因如此，妖仙二界内的将领士兵都被楚夜迷惑心智叛变了，而精英团的诸位却没受到任何影响。
至于楚夜为什么不迷惑人类，因为在他看来人类太弱小了，人类的服从并不会让他有成就感。
楚夜就是这样一个自大又自负的人。
在客厅里一番讨论后，决定由陆平生带着精英团偷袭魔军大营。
楚夜身边有两位大将，一位是黑面具军师顾隐，一位是魔将军南宫落。酉卒是水神，可以压制用火的南宫落。程子修和顾隐私下较量很多次，比较了解对方招式，就由程子修对付顾隐。
楼衍则和鱼恒去偷袭楚夜，白初上受了重伤，跟着楼衍他们一个人充当后勤。
一个人的后勤，白初上听到时露出了无奈又勉强的笑容。本来大家不同意他去，动一下就哎呦直叫，去了也是添麻烦，实在拗不过白初上才弄了这个屁用都没有头衔扔给他。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陆续离开玄学店。
就在鱼恒出门时，阿飘从书房抱着贺兰出来，叫住了他，“老板，等一下。”
鱼恒停下脚步诧异地看向阿飘，阿飘忽然说话让他一时习惯不来。
她来到鱼恒身边，指着书房里道:“小狐狸要和你一起去，等一下它在变身。”
变身？
一阵白光从书房里迸发出来，一只身形巨大浑身雪白的九尾动物散发着威震四方的气势，缓缓走到鱼恒面前。
鱼恒愣了下，伸手抚摸小狐狸巨大雪白的头颅，真是的，他都快忘记小狐狸是上古神兽了。小狐狸低着头乖巧的任鱼恒摸着，鼻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鱼恒手背。
鱼恒望着它晶莹剔透的眼睛，“你知道接下来我们要面对什么吗？”
小狐狸点点头，趴下来示意鱼恒坐在它背上。
鱼恒愣了一下，有一瞬间的感伤，曾经小黑也是这样让他坐上自己的背的。
而如今，小黑的眼睛再也看不见光明。
楼衍握住鱼恒的手，鱼恒回过神，楼衍微微一笑，“走吧。”
他们坐上小狐狸柔软的背，小狐狸站起身，对阿飘贺兰以及围着阿飘转悠的大黄点下头。
“老板，我们等你回来。”小豆芽望着神兽背上那抹渐行渐远的红影子，使出全身力气喊道。
阿飘拼命地挥手。
鱼恒不敢回头，抬起手臂向后挥挥手，连句完整的“我会的”都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开口一定哽咽。
楼衍向后看了一眼，便飞快的回了头，伸出手捂住鱼恒流泪的双眼。
离别的场景，令人心脏发酸。
……
魔族领地守卫森严，黑暗压的人喘不过气。
他们一路躲开魔兵，在中途分开行动。
今日的魔兵要比昨天鱼恒来打探时多出了三倍，街道上满是黑压压巡逻的魔物，天空中成群的乌鸦飞行巡逻。
小狐狸虽然吃胖了不少，但也是只灵活的胖子，悄无声息的躲过了层层关卡，来到楚夜所在的宫殿。
黑夜中鱼恒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盯着白初上，“记住，两个小时，如果我和楼衍没出来，你就带着小狐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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