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月走到书桌前，拿起了那张合照。
而苏媚月离开自己的怀抱，项冥突然觉得心里一下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什么重要东西一样。
苏媚月看着照片，轻抚着照片中的寒如雪淡淡的说道：“梦魇，你觉得寒如雪真的爱你吗？”
“换句话说，寒如雪是爱你这个人吗？”
项冥闻言眼中一下子多了几分凝重，虽然他隐约可以感觉到苏媚月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开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媚月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照片，转头看向项冥笑着说道：“我的意思梦魇大人会不明白？是不明白还是不想面对？”
项冥闻言心里一沉，然后淡淡的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也不想听什么假设，因为有些事情就是事实，想多了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苏媚月听到项冥的话，不由的笑道：“庸人自扰？呵呵，什么时候梦魇大人也有不敢面对的事情了？想当年暗幕是那样的强大，那样的一手遮天，而你当初确定那样的卑微那样的微不足道。”
“可你面对暗幕从来没有半分逃避，而是用最直接的方式面对它，挑战它，摧毁它。”
“但是今天，梦魇大人为什么不敢面对一个寒如雪呢？”
项冥坐在椅子上淡淡是说道：“不是不敢面对，而是没有必要面对，因为……”
项冥犹豫了很久才缓缓的说出：“因为我就是楚风，这就是事实，所以你说的那件事根本没有不在我的考虑之中，也永远不会发生。”
苏媚月闻言眼中多了几抹哀伤，自己爱他爱的如此噬心，但他却爱别人爱的如此卑微……
但是这抹哀伤在苏媚月的眼中瞬间就散去了，她不怪项冥，毕竟自己被他拯救了，现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所给予的。
而寒如雪不同，自己一直在从项冥那里索取，而寒如雪一直在给予，给予项冥温柔，给予项冥温暖，给予项冥一个家。
这也是苏媚月会用这种温柔方法夺走项冥的原因，这也是苏媚月让他们有一个完美新年的原因。
但苏媚月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她和寒如雪不一样，她不能失去项冥，而寒如雪只要拥有一个楚风就足够了……
所以苏媚月舍去了心中所有的软弱与仁慈，就连往日的妩媚也收了起来，眼中只剩下女帝的决然与一往无前。
然后看着项冥的眼睛说道：“事实？梦魇你竟然还会说出这个词，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虚假的世界，所谓的事实在一些云端之人手中也可以随意更改。”
“而这些被人更改过的事实，可能比原本的事实更让人容易相信，而这种改变事实蒙骗他人的手段，不正是梦魇的惯用手段吗？”
项冥闻言眼中的更加凝重了，对手苏媚月凌厉的眼神说道：“你做了什么？”
苏媚月对上项冥有些威胁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闪躲，甚至有几分云淡风轻，转身做到椅子上继续说道：“我做什么不重要，只是我想证明，梦魇只有我对你的爱才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这件事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更改，我爱你爱的是你这个人，哪怕你是地狱修罗，哪怕你不是梦魇，不是楚风也不是项冥，我爱你这件事都不会改变。”
看着项冥的眼睛苏媚月继续说道：“但是寒如雪不会这样不是吗？”
“她之所以爱你，之所以能够把所有温柔都给你，之所以能够对你无微不至，这些都不是因为你这个人不是吗？”
“她之所以能为你做到这些，全都是因为你是叶倾城和楚华图的儿子，因为你是楚风，因为十几年前那个婚约！”
说到这儿，苏媚月眼中更加凌厉了身上多了几分女帝的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你不是楚风呢？如果你不是叶倾城的儿子呢？她还会那样爱你吗？”
“换一句话说，如果另一个楚风回来了，她还会选择你吗？”
听到苏媚月的话，项冥沉默了很久，以智见长的项冥怎么会想不到这点，已经爱上寒如雪的他又怎么会没有怀疑过这点。
如果自己不是楚风呢，如果自己不是叶倾城的儿子呢，寒如雪还会爱自己吗？也许在项冥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
寒如雪八年来等待的只不过是一个叫做楚风的人罢了，只要他身上流着叶倾城和楚问天的雪，只要他是十几年前那个和她定下婚约的人就可以了。
至于那个人是不是项冥也许对寒如雪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虽然项冥很清楚，所有人都很清楚，项冥就是楚风，但是谁不希望得到一份纯粹的爱呢，谁又希望你深爱的那个她爱的不是你而是你的一个身份呢？
想到这儿，项冥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被灼伤一般的痛。
看到项冥的痛苦，苏媚月怎么可能不心疼，但是她很清楚这是唯一一个让项冥离开寒如雪的办法，正如同当年让项冥离开夏初见一样。
否则就算他和寒如雪相爱，会让两人万劫不复，会为寒如雪带来无尽灾难，甚至没有任何未来，项冥都不会放弃寒如雪。
除非正如现在这样，他清楚寒如雪爱的不是他。
正如那句话，如果全世界到要让你我分开，那么我能以一人之力对抗全世界，但我却输给了不爱我的你！
苏媚月刚想安慰项冥一句，就听到平时根本不会说话多嘴的梦儿说道：“你说的不对，寒如雪不是那种人，也许寒如雪是因为主人的身份才和主人在一起，但是寒如雪爱上主人绝对不是因为主人的身份。”
“而是因为主人就是主人，是那个朝夕陪在寒如雪身边那个人，是那个给与寒如雪组成家庭的那个人，是那个给寒如雪温暖安心以及平淡生活的那个人。”
“而那个人可以不是楚风，但是一定要是主人！”
听到梦儿的话，项冥眼中多了几丝明悟，脑海里的阴霾以及心中的痛苦一下子缓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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