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的住所，张小羽自然是轻车熟路。
不过，经过教学楼的时候，张小羽却忽然停了下来。
教学楼下方，此刻汇聚了一大批人，看起来都是学员，不远处，凤舞天这位女性导师，漂浮在空中，情绪看起来有些低。
张小羽犹豫了一下，也没有上前询问的意思。
这女人似乎对自己有点不待见，自己也没有得罪过她，不明所以。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招惹麻烦的好。
摇了摇头，看到下方学员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神情或悲伤，或肃穆，张小羽释放出精神力，仔细聆听起来。
“听说这次考核有学员死亡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学校还没出来通知，不过这事是真的。”
“唉，怎么就死了呢？不知道这人我们认识不。”
“应该认识吧，大家都还是同学，不过学校还没公布名单。”
“我们会不会有一天也这样？”
“不知道了，只要是战争，就会有人死亡，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死的人是谁，唉。”
下方，议论圣几乎没有停止。
这一刻，教学楼下，除了沉重的叹息，就只有悲伤的诉说。
他们在诉说，诉说别人的故事，也在诉说自己的未来。
张小羽心头一紧。
精神力扫过人群，很快发现了一个熟人。
“金阳，怎么回事？”
落到地上，金阳似乎还有些发愣，直到张小羽的声音传来，他才转过头。
“小龙他……”
金阳说了一句，再度叹了一口气。
“龙武腾死了？”
张小羽几乎被吓出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
这才短短几天，龙武腾再怎么说也是高级战将境的武者了，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掉？
难道他们外出执行任务遇到大麻烦了吗？
怎么也是六大家族的人，没点保命手段吗？
“不是，是小龙他带的一个队伍，死了五个人。”
金阳一愣，急忙开口解释了一句。
张小羽不说话。
玛德你刚才那副表情，不表达清楚，我还以为龙武腾死了。
“都给我安静。”
两人谈话的间隙，高空中，一道声音响起。
“军坚？”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武大的一名战皇境导师，那位来自于军部的武者，军坚。
“都给我闭嘴。”
军坚呵斥了一句，看到还有人说话，冷斥了一句，随即，一股狂暴的气息骤然爆发开来。
下方，那些之前还絮絮叨叨的学员，此刻感受到这股气息，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吵什么吵？这就是战争，真正的战争，还没开始，看你们一个熊样，真给武大丢人。”
下方，学员虽然没有说话，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
他们不过是一群孩子，哪里经历过这些。
以前，武大的生活虽然竞争激烈，可要说死人这种事情，其实很少发生的。
就算有，也是个别，出去执行任务。
这些事，虽然有发生，不过这些学员潜意识总觉得，这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任务危险，那是有人去做。
自己不去做，不就可以了。
可现在不同了。
武大的考核，是强制的，必须要参加，他们加入武大，用武大的资源修炼，关键时刻，武大的命令，就必须要遵从。
或者，从另外一个意义上来说，武大，武大，和军方没什么区别。
这种时候不参战，那就是逃兵。
战时而逃，要按军法处置的。
眼下他们身临其境，也可能随时面临这种死亡的可能。
恐惧，是人内心的本能。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人是不是自己。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不服气，心里不畅快，可这就是战争。
我刚才也说了，战争，就是这么残酷。
只要是战争，那有不死人的？
你们可能会死，我军坚，也可能会死。
我不怕吗？
我也怕死。
我也有家，上有老，下有小。
但是，怕死有用吗？
我们是武者，武者，可不光是一个称呼。
武者，可不光是一群只有力量的土匪。
我们有自己的使命，有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
社会给了我们超然的地位，尊敬，当这个社会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们就要站出来。
死亡不是终结，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们这个时代的武者，是幸运的，也是悲哀的。
我们有自己的守护，有自己的使命，有自己不得已去做的苦衷。
但是，都踏马的给老子收起眼泪。
战争还没开始，哭哭啼啼的，你们还有武者的样吗？
我是军人。
我见过的死人，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多，我流过的血，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多。
下一阶段的考核任务还没结束。
以后，还有更大的挑战等着你们，另外，龙武腾撤销队长职责，有其他人代理。”
军坚说了几句，很快离开。
下方的学员，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张小羽没有在人群中找到龙武腾，此刻也是叹了一口气。
正说着，之前金阳带队的学员都围了过来。
此刻这些学员盯着张小羽，脸上皆是一副感激之色。
“谢谢张老师，现在我们懂了你当初的一番良苦用心。
这几日考核下来，除了龙队长的队伍有人死亡之外，其他队伍虽然没有私人，不过伤残却是不少。
若非你当日对我们那般严厉，估计我们现在也不可能这么完好无损。”
这些话，他们说的没有一点虚情假意。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对张小羽有怨言，那么今日之事的发生，就让他们彻底改变了对张小羽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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