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当街如此生拉硬拖,薛蟠何曾受过这等折辱,更何况还是在自家门前。
于是再顾不得什么吴阁老、李阁老了,一时热血上脸,扭头暴筋的,嘴里骂着,“你个逼崽子,快放开爷。”一边骂,一边握掌成拳,向吴贵脸上捣去。
吴贵恼他嘴里不干净,有心给他个教训,伸手一拨迎面而来的拳头,身子微一侧身,一脚踹到薛蟠腿弯上。
薛蟠本就使出了全身力气,又被吴贵这么借力一踹,哪里还收得住劲势,扑通一下,便摔了个大马趴,硬是啃了满脸满嘴的泥土。
由于变化太快,旁边诸人皆反应不及,倒是看出来是薛大爷先动的手,这会见他半响没动弹一下,小厮们第一个先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慌忙跑过去搀扶他。
“王八羔子,敢如此欺你爷爷!”薛蟠腮帮子本就肿的老高,这又扑了一脸的泥土,看着更是滑稽可笑,才抬起头来,嘴里就开始骂起人来。
听到薛蟠还有力气骂人,薛蝌才舒了一口气,便要过去劝解一二,王妈妈忙拉住了,又瞥了一眼也要上前的老苍头,轻声道,“让大少爷吃一回教训也好,这整日里弄性尚气的,不定哪日惹出祸事来呢。”
果然,那老苍头听了这话,脚步顿了一顿,接着又叹了口气,还是走上前去,给吴贵深施一礼。“请吴公子高抬贵手,绕过他这一遭吧。”
那老苍头跟着王妈妈一路过来时,已经知道这吴贵是吴阁老家的人,更何况蝌哥儿还受过他吴家大恩,对吴贵这一礼,便不敢半点马虎。
吴贵一把搀起,小声安慰道,“老丈放心,不过给他一个教训。”
那老苍头见这吴家公子如此谦和,才略微放了心。
这时看热闹的人也多了起来,见呆霸王吃了瘪,纷纷笑闹起来,这边都是他薛家族人,论起来都沾亲带故的,倒不怕这薛霸王,更有年长的,当街便数落起薛蟠来,硬是臊了他一头一脸。薛蟠听了,更显羞愤,嘴里骂骂咧咧不止。
有小厮麻利地跑去邻家湿了帕子,给薛蟠拭去了脸上泥土。薛蟠不耐烦地一把夺了过来,自己擦拭起来,鼻青脸肿的样子看着唬人,可也不见他叫疼,显然受的苦并不重。
薛蟠觑见自家嬷嬷爹给吴贵打躬作揖,一时气急,张嘴要骂,不想扯动了嘴角,先哎呦了几声,才骂道,“你求他干什么?让他打死我算了。”比起刚才,语气竟弱了几分。
吴贵见他并无大碍,嘿嘿一笑,便要走过来,唬的薛蟠身子一仰,倒在了众小厮身上。
见吴贵兀自不停步,薛蟠连忙爬起来,冲着小厮踢打起来,“都死了吗?看着爷挨打,快给我揍他。”
那些小厮有胆子大的便要上前,不想老苍头喝道,“不得放肆。”
老苍头亲自走了过来,要拉薛蟠。“你拉我干什么?连你也向着他了。”薛蟠连连后退。
薛蝌也高声劝道,“大兄,贵大哥不过是怕你吓着了人家小姑娘,才让你走一趟的。如果你不愿意,先回家也行,先出去顽也行。”
“这是薛家的地面,我凭什么躲着他,我不走,要走也是他走。”薛蟠喊罢,又看了一眼俏立在旁边的英莲,心内隐隐作痛。
吴贵讥笑道,“在你家的地头,你都不敢跟我走一趟,你薛家大爷的胆子不过如此嘛,也就吓唬一下人家小丫头。”
薛蟠听了,怒道,“别拿话激我,薛五哥院里藏着你那俩狗腿子呢,你当我傻啊。”
老苍头趁机道,“太太与姑娘已经去了蝌哥儿家,少爷还是先回去吧。”
薛蟠恼他刚才给吴贵见礼,扭头不搭理他。
吴贵早不耐烦了,向前快走一步,一把揪住了他。
薛蟠猛一挣扎,身上那件沉香色夹绸直裰,已然破裂。
吴贵便放开了他的衣襟,刁住他的手臂,这么一扭,就锁在他背后。
薛蟠连连喊疼,“放手,放手,疼疼疼,快放手。”
“走一遭?”
“不去!”
“哎呀,疼疼疼,疼死你爷了。”
“走不走?”
“走走走,走就走……你松点,松点……再松点。”
那些小厮瞅了瞅老苍头与薛蝌,见他二人不言语,也不知如何是好,连忙缀在后面跟去了。
吴贵也不过是让薛蟠离英莲远一点,并不是真的要怎么他。扭着薛蟠进了薛五哥的院子,便放开了他,甚至没有去关院门。
薛蟠瞅见包勇与万全均不在院里,而自家小厮与老苍头也跟了过来,一时大了胆子,猛然扑向吴贵后背。老苍头惊呼出声,“少爷!”
打从来了这世上后,为了以防万一,吴贵早用心打熬起身子来,无论数九寒冬,还是暖春三月,是日日不辍,小半年练下来,力气还是有些的。
这会子,又早防备着薛蟠呢,薛蟠刚挨近他身子,吴贵身子一矮,一手便抓住了薛蟠的胳膊,另一手抓住了薛蟠的半边身子,本想给他一个背摔,但是为了让薛蟠长长记性,抓改为了托,借着薛蟠的冲劲,微一用力,楞是把他举了起来,薛蟠一个半大少年,看着略胖些,倒也不算重。
于是,吴贵嘿嘿笑道,“薛大爷,你说我是怎么摔才好呢?”
一句话唬的薛蟠面如土色,一时哭爹喊娘起来,哇哇叫道,“哥......哥,哥哥,我服了,服了,快放了我吧,快放了我。”
那些小厮也惊叫起来,“快放了大爷。”
老苍头本想说什么,只张了张嘴,却没言语。
包勇与万全听到动静,连忙从房里走了出来,看到院里这光景,均哈哈笑了起来。
院门口及院墙上趴着的街坊,也纷纷喝彩,“好汉子,好身手,好一把子力气。”
“五哥门口有口水缸,我看扔缸里得了。”
“我看倒不如扔五伯茅房里。
薛蟠听了,骂道,“你们这些坏了肠子的,别让我知道了是哪个浑说的?”
墙上有人不依了,“呦,还硬气呢,这位哥儿就把他扔茅房里得了。”
外边七嘴八舌的,一时热闹起来。
吴贵力不能久持,手臂有些发麻起来,便用力向上颠了一颠,喝道,看在薛兄弟面上,水缸、茅房就算了,就摔在这石板上吧。”
薛蟠一听,五内俱裂,石板上还不如水缸里呢,口上求饶道,“我错了,哥哥,今儿你就放过我吧,我不跟你争那丫头了,连银子我都不要了,你放过我吧。”
吴贵听了,喝道,“不行,非得给你个教训不可。”
这章本来叫薛氏双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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