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6
“升幂资本开始接触PE业务了？”
“真是什么消息都瞒不过您。”
“刚好听一家公司的负责人提过, 这一两年升幂发展得很快，扩大业务是迟早的事，”周教授说, “我们学院有个课题组想找你们公司合作, 现成的案例库。”
“能和贵院合作, 是升幂的荣幸。”傅棠舟拿过矿泉水瓶，拧开瓶盖饮了一口水，他的余光忽地瞥见那个熟悉的人影, 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周教授笑了笑，随手拿起了今天的会议议程表，眯着眼睛看了起来。
“你们公司还投资了致成科技？”他的指尖点了点顾新橙的名字。
“去年就投资了, ”傅棠舟瞥见周教授指尖的小动作，主动提了一句，“周教授桃李满天下, 您的学生我当然非常看好。”
提到这个，周教授推了下眼镜，唏嘘着说道：“小顾这孩子吧, 你以前也见过。文静、内向, 她说要去创业, 挺让我惊讶的。”
傅棠舟状似无意地夸了一句：“致成科技前景不错，适合年轻人去锻炼。”
“她能拿到你们公司的投资, 我也就放心了。”周教授放下议程表, “到底是自己带出来的学生, 怕她走弯路啊。棠舟, 看在我的面子上, 你多提点提点她, 她挺聪明, 一教就会。”
傅棠舟欣然应允：“一定。”
正说着话，第五位嘉宾的演讲结束。
在一片雷动的欢呼声和掌声中，顾新橙款步上台。
两人及时收了声，看向舞台。
顾新橙今天穿了一身利落的米色西装，长发被拢至身后，耳朵上缀着精致的银色耳饰。
舞台的灯光一照，流苏浅浅地晃动，为她平添一丝女人味。
她的高跟鞋踩过台阶，纤细的影子映上舞台地面。
待一切设备调试就绪，顾新橙拿着话筒，看向第一排的嘉宾席。
傅棠舟正襟危坐，两人四目相接，他温和一笑，像是在鼓励她。
再看周教授，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顾新橙深吸一口气，有条不紊地开始演讲。
“大家好，我是致成科技的CFO顾新橙。”她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引入今天的演讲，“前段时间，想必在场诸位都看到了网上的那则新闻。”
她在PPT上投放了那条采访的视频，邱女士一出场，立刻勾起大家的回忆，场上一片笑声。
当时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谁能想到致成科技不但没有被舆论打倒，反而顺势营销一波，在视觉识别领域站稳了脚跟。
今天致成科技的人又把这件事拿出来当做演讲的噱头，不知接下来要讲些什么？
这段视频只播放了一分钟，便戛然而止。
顾新橙向主讲台走去，切入正题：“这件事之后，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一切新生事物似乎总是面临着诸多质疑和误解，人工智能也是一样。既然如此，那我们是否能保护人工智能不受偏见的影响呢？”
这一次，她在之前营销号表达的基础之上，深入一层，反向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大众的偏见并非完全源于恐惧，因为人类有善恶之分，我们很难保证人类一定会利用人工智能为善，而不是作恶。”
这句话一说出口，场下欢脱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不少。她的演讲由点及面，鞭辟入里，发人深思。
傅棠舟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顾新橙在接到演讲任务时，思考过很多和她专业更贴合的主题，比如说如何帮助AI初创企业渡过融资难关。
然而，这些主题最终都被她枪毙了，她想追求更高层次的主题。
价值观似乎更值得在这样的行业大会上宣扬，而非单纯的技术或技巧。
越了解这个行业，越会知道AI既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它非常强大，所以人类必须约束它的力量。
顾新橙在写演讲稿时，恍惚地回忆起傅棠舟曾经在AI峰会演讲时说过的话：“友善的AI，价值观和人类一致，并且愿意和人类并肩作战的AI。”
原来，她经历一番波折悟出的道理，傅棠舟两年前就提出过了。
当时她觉得那份演讲稿不是他写的，可当她用心筹备一场演讲时才发现，只有自己亲笔去写演讲稿，才能像他一样在舞台上收放自如。
时隔两年，她和傅棠舟的位置调了个个儿。
现在她在舞台上熠熠发光，而他是她的忠实听众。
他时不时地微微颔首，似乎是在肯定她的演讲内容。
“周教授，您的担心是多余的。”傅棠舟说。
“看来我真是多虑了，”周教授感慨道，“年轻人前途无限，不能把一个人给看死。”
顾新橙是一只初生的小牛犊，她在鞭策自己成长。
周围也有不少公司老总在夸顾新橙。
“江山代有才人出，这顾总看起来很年轻啊。”
“听说才二十三岁。”
“哎呦，我二十三岁的时候还在学校里追着女孩跑呢。”
“哈哈哈哈哈我也一样。”
傅棠舟勾了勾唇，不禁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来。
顾新橙如星星一般璀璨耀眼，这一刻他的眼睛里映着她俏丽的身影，除她以外，万物失色。
她的聪慧、善良、韧性与拼劲，润物细无声地感染着他。
分手之后，他发现她远比他想象中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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