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条汉子？
李小瞒‘噗嗤’笑了，她看着叶忏道：“我要是条汉子，今天非得揍你一顿！”
叶忏收了折扇和瓷瓶又凑到了李小瞒的身边：“你怎么又把我送出去的礼还回了？”
“那瓶子药是你正用的吧？”李小瞒歪头扫了他一眼要笑不笑的说道：“跌打药味道都冲，你那柄扇子是用上药之后扇着去味道的吧？这两样儿东西能叫‘礼’？对付我娘的东西，我娘不要。”
“今儿爷来的唐突，这东西确实拿不出手。”叶忏偷瞄了李小瞒，见她正看着自己不仅讪笑道：“这事儿你也别跟旁人说，等爷改日再去的时候定然好好的准备一份厚礼。”
“大可不必。”李小瞒接口道：“那包冬瓜糖就不赖，我娘很喜欢。”
“你对你娘可真好。”叶忏轻声道。
“你对你娘不好？”李小瞒笑着说道。
叶忏歪头看着她，只觉得她笑起来与不笑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看我做什么？”李小瞒目视前方，感觉到两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随口说道。
“没想到咱俩还能有这么说话的一天。”叶忏似乎是叹了口气。
“没仇没怨的，还不能好好说句话了？”李小瞒对他的话很不以为然。
“那你方才还说要揍我？”叶忏撇嘴。
“那是你嘴欠！”李小瞒横了他一眼，沉沉的夜色里，叶忏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两个大白眼珠子：“句句话不离老姑娘，还让我去你府里当管家婆子，我还没嫁人呢，怎么就成了婆子了？”
“换成旁的女子，这话她能爱听？”
“爷才不跟旁的女人说话。”叶忏晃了晃脑袋，似乎很是痛苦的说道：“女人太麻烦。事儿多，小心眼儿……”
“……”李小瞒愣了下笑道：“那我谢谢您！您也别跟我说话了。”
“你跟她们不太一样。”叶忏看着李小瞒笑也情不自禁的要跟着笑：“你还……挺有意思。”
“到了。”李小瞒用鞭子一指台阶上门楼下的牌匾：“叫个人过来扶你一把吧？”
叶忏也不说话，侧着身子先将好腿伸了出去着了地，然后两手扶着驴车的车厢哼哼唧唧地站在了地上。
站也不是个好站法，他躬着腰，手臂前伸抓着车厢，屁股撅出去老远，只用一只脚着地，一只脚悬着，摇摇晃晃地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你说你脚伤的这个样子不在家好好养着，瞎折腾什么呢！”李小瞒看不过眼，过去拉起他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她往台阶上看了一眼说道：“我扶你上去。”
叶忏的大半个身子倚在李小瞒的身上，他的脸上有些痒，是她的发丝扫到了他的脸颊。
叶忏不着痕迹地一侧头避开了那根发丝，他嗅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是清清爽爽的澡豆的味道，甚至她的头发上还染着厨房里的烟火气。
“看着脚底下。”李小瞒忽然说道。
叶忏咧嘴笑了：“你煮的乱炖很美味。”
他说话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李小瞒没有接口。
“爵爷？您回府了？”门口的侍卫司阍一起跑了过来，似乎刚看清上来的人是叶将军。
“得，有他们扶着你就成了。”李小瞒站住把叶忏的手臂送到侍卫手里，她转身要走：“我回去了。”
叶忏的另一只手却不肯松开：“都到了爷的家门口了，进来喝杯茶再走？”
李小瞒小臂翻转衣袖上的布料卷着叶忏的手向着她翻转的方向拉扯，叶忏受疼只得松了手，李小瞒抬眼看了他，俩人视线对上，她看了他一眼转身利利落落地下了台阶。
夜风裹着稀稀落落的雪花扬起了叶忏的斗篷，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驴车渐渐走远。
“护着她回家。”半晌之后叶忏忽然发了话，一条黑影应了朝着驴车离去的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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