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瞒心里一动：赐婚……
如果叶忏成了亲, 那她和他之间剩的路便只有一条：老死不相往来。
依着李小瞒受了十多年现代教育的心性，她无论如何也容不得自己的男人身边再有旁的女人。
同样的, 她也不会与有妇之夫扯上关系。
可……自己喜欢他么？李小瞒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愣神间，耳边又是一声幽幽叹息：“爷到底哪儿不好，怎么就入不了你的眼呢？”
“你不好的地方多了去了, 三言两语的可说不完。”李小瞒抬眸看向他，眼中带着戏谑的神情。
“哼！没心肝的……”叶忏快速的调转身子朝着马车走去，他不想让她瞧见自己的失落：“爷过几天再来问问，总要等到你心甘情愿地点了头……”
“我脾气不太好, 而且也没打算改。”
叶忏怔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悠地转身, 夜色里那个女人的双眸幽深带着星光正无比认真的望过来。
狂喜袭上心头，叶忏仰头看天咧嘴无声地笑了笑, 然后低头看向李小瞒：“你这性子怎么不好了？对爷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从不藏着掖着最是爽快，爷喜欢！”
“……”李小瞒扬眉，一时无语, 嘴唇却无可抑制地上扬笑了起来。
“你应了爷了？”叶忏一步蹿到李小瞒身前低头抵着她的脑门眼睛对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李小瞒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热热地扑倒自己的脸上，她只要一张嘴就能把这股气息吞下去……
气氛陡然意味不明起来, 李小瞒莫名心慌，她面上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淡声道：“我与我娘相依为命, 我便是嫁人了, 也是要带着她的。”
“爷平日对咱娘如何？”叶忏迈进一步依旧紧贴着她：“成了亲，你娘就是我娘，若是她老人家嫌住在府里拘束，咱就在近处给她置办套好宅子，如此你回娘家也便宜。”
“我娘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李小瞒抬眸直视了叶忏却说不下去了，他的眼中有火……
“你在哪儿爷就在哪儿。”叶忏伸臂抱住了她，抱得瓷瓷实实心安理得。
他低头在李小瞒的脸上‘梆梆梆’地狠亲了几口，盯着她看了半晌之后又抬头望了天：“你应了？嘿嘿，爷怎么觉着像是在做梦啊……”
说完他嘟着嘴凑到李小瞒唇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亲一口，让爷明白这不是做梦……”
“滚一边去！”李小瞒别开脸去笑着推开了他：“不要总琢磨着占我便宜。”
叶忏不肯罢休，仍用力伸着脖子在她腮边啄了一口：“这可不是占便宜，爷亲的是自己的娘子。”
这次，李小瞒没有再推开他，而叶忏也没有得寸进尺，他很轻柔地把李小瞒又拉回怀中，感慨万千地叹了气：“爷可真不容易……”
“我没有那么好。”李小瞒心中一暖，很轻很轻地说道：“你我也许并非良配。”
叶忏双臂一紧却并未打断她的话。
“我无财无势，于你实无多少裨益。”
“官场仕途皆非我所愿，爷这辈子就求个平平安安。你这样就很好，爷知道你也是如此，你能沉得住气也没非分之想，能不声不响地在丫头村过了那么多年，不容易啊……”叶忏在李小瞒的背上拍了怕：“日后你也不要怨爷没出息，大门一关，咱们就能过安生日子。”
过安生日子……李小瞒轻笑着点头：“这样就很好。”
“爷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性子，何苦折腾出那些事儿。”李小瞒的话让叶忏又是悔又是高兴，腾出一只手来抓耳挠腮一番，他推着李小瞒要进院子：“咱回屋说去，这里黑灯瞎火的，爷总想对你做点什么……”
李小瞒却把后背抵在一扇门板上不肯动：“叶将军好似刚从我家出来。”
“叶将军……”叶忏皱眉：“这样叫爷显得生分。”
“不如这样……”他对着李小瞒‘嘿嘿’一笑：“叫声‘相公’让爷听听？”
“嗤！”李小瞒横了他一眼。
“也是，你面皮薄，爷心急了……”遭了白眼儿叶忏并不气馁，他给自己找了台阶退而求其次：“称呼爷的名字也成。”
“叶忏，你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李小瞒开了口。
“哪有你这样叫人的？”叶忏如今心里开了花儿，跃跃欲试地要对李小瞒动手动脚，他是强克制着才没有在李家大门口有所动作，心里也明白不该跟着她回屋里去独处，脚却不听使唤，总要不由自主地往李小瞒身前走：“爷不是跟你说过么，爷的表字是‘悉永’。”
“悉永。”李小瞒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却摇了头：“叫不惯，没有叶忏叫着顺嘴。”
“……”叶忏挠头，盯着李小瞒看了一阵他又给自己打了圆场：“叫不惯也没什么，左不过以后都是要叫爷‘相公’的。”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李小瞒伸手扳了叶忏的身子向后转推着他朝着马车走去：“你若是再耽搁工夫怕是就得直接上早朝去了。”
叶忏身子后仰背对着李小瞒走得拖拖拉拉脸上带着笑，他由着她把自己推到了马车前停住脚步才站直了身子：“真不想走……”他回身儿看着李小瞒。
“等有了工夫再来……”李小瞒哄孩子似得把他推上了车：“我们一时半刻的又搬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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