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骗了她的人，除了在场那些不生不死的鬼群，只有那个老头了。
长俟心中一沉，“鬼群。”
——是和当年的龟爻族一样的死尸。
和第一世那个躲在背后的人一样的手段。
长俟：“他骗了巫师什么？”
“让巫师把你骗过去，然后，”姬自牧眼中一寒，“再把我骗过去。”
长俟不明白了——姬自牧去了，把他们一股脑杀了，达到什么目的了？
姬自牧：“仙君，我想，我们都中那个人的计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远安碰到的那两个神君？”
长俟更加纳闷了，“记得，怎么忽然提这个。”
姬自牧：“那两个神君什么时候走的，还记得吗？”
长俟点头，但还是没明白。
姬自牧接着道：“在他知道了你没有肉身之后。还记得谢瑔说的，谁的尸棺被开了吗？”
长俟：“我的——不是你开的吗？”
姬自牧摇头，“你的尸身，是我一千七百多年前就偷走的，而且是偷走的，没有惹出什么大动静，一直也没人发现过。”姬自牧看着长俟，一字一句：“而谢瑔说，一千年之前，有人来翘了你的尸棺，还闹出了大动静。”
“他为什么要你的尸身？”姬自牧循循善诱，“而且还闹得满城皆知——要么，他是故意的，要么，他当时很着急。”
“你那时候已经死了七百多年，是谁要在你死了七百多年以后，来找你的尸身呢？”
见长俟被他说得越来越迷糊，姬自牧忽然开口问道：“仙君，第一世时，躲在背后的那个人，你觉得他会用什么身份藏起来？最安全的。”
长俟想了想，“最安全的？”他道，“人群？尉迟军？”长俟顿了顿，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补充道：“也可能是谢瑔。”
姬自牧：“这些安全吗？”
长俟纳闷了——还不够安全吗？
姬自牧看着他，笑得让人捉摸不透，“仙君，最安全的不是在人堆里，”他一字一句，“是死人。”
长俟怔住。
姬自牧看着他，提示到：“仙君，有一个尸棺当时没被撬，但谢瑔后来发现人不见了，还记得吗？”
电光火石间，长俟明白了。
早在一千七百年前，姬自牧就已经把尉迟消的尸身偷走了，但是偷得悄无声息，没有人知道，而就在尉迟消死了七百年之后，那个幕后黑手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把他的尸棺撬开，想要找他的尸身，但是没有找到。
谢瑔怕有别的变故，把所有尸棺都翘了，发现尉迟敢的尸身也不见了。
为什么当时只有尉迟消的尸棺被撬了，却少了两个人呢？
因为尉迟敢，从来就没有在那个尸棺里过。
而他们在远安碰上的两个神君之一，在一个灭国已成定局的远安皇都里，逗留了数日，等来了长俟，在听到长俟没有实体之后，便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出于何原因，但那人立刻猜到，尉迟消的尸身，是被姬自牧藏起来了。
所以，他骗了母月族当年未死的巫师，以诸如“助她重新建立母月”之类的理由，利用巫师把长俟骗了出来，为了不暴露自己，只是用了一个小分|身，成功引来姬自牧后，姬自牧必定会因一时激怒，把所有在场的尽数屠杀，而后——
给长俟一个实体。
姬自牧：“差不多——但是那个巫师又不傻，一个人平白无故要帮她重建母月，她会信吗？”
长俟等他继续向下说。
“仙君，对于巫师来说，你只是一个符合祭品的魂，这种带有神辉的魂，虽然难见，但并不是非你不可的，她如果有心找，不见得找不到——她不是非你不可。”姬自牧道：“但那个人，却非你不可。”
姬自牧：“巫师手上留着你的一点碎魂，对她来说没什么用处，但对你来说，其一，她可以利用这个把你引过去；其二，魂不完整，你无法换一个实体。”
“所以我更倾向于，那个人和巫师，也做了一次交易。”
“交易就是，巫师帮他把你引过去，他给巫师一个完整的、符合条件的魂。”
长俟皱眉：“你有什么依据？”
姬自牧笑了笑，眯起了眼：“那个顾娈，给我讲了个故事，故事里有个圣人，死之前也是带了神魂的，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长俟：“在哪？”
姬自牧：“被锁在十八层地狱里。”
他笑了，说：“我猜，那个倒霉的圣人，就是他跟巫师做交易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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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包含太多历史真相，没看前面的估计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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