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殿内殿的门紧闭,妖王将白衣仙压在门上,捧着他的脸,极尽温柔缠绵地亲吻。呼吸交杂中,妖王裹着烫血的薄唇吻过那双沉如冰雪的眼眸,直挺的鼻梁,刀裁的鬓角,擦过那人的下巴,轻轻覆上长俟的喉结。
白衣仙君身上那股淡淡的陈旧木香荡入鼻尖,姬自牧的瞳仁深处忽然闪出一点失控的流光——
“咚咚咚!”身后却猝不及防传来砸门声,一个傻狗在外面喊:“主公!你们回来了吗?”
长俟抬起手意欲将人推开,却猝不及防被舔了一下喉结。他轻颤一下,握紧了拳。
“主公!快出来看看!那个人他是不是快死了?”
姬自牧快被这条傻狗气疯了,带着怒意抬起了头,磨着牙根,“我看你快死了。”
槐悄完全没听出来自己主公嗓中的喑哑与杀意,在外面喊的不亦乐乎,“在就好,快出来看……”
内殿门猝不及防被长俟打开,那人低垂着眼眸,没看槐悄,径直迈步出去,耳尖泛着一点不易觉察的桃花色,清冷的嗓不自然地咳了咳,“去看看。”
傻狗立马跟上。
姬自牧长长呼出一口气,望了望外面初升的日头,磨了磨牙,才终于跟着走了出去。
大荒殿后殿,顾娈的房间里,那个被救出来的鬼在昏迷。
鬼的身体都是冰凉的,而此刻躺在床上披头散发的男人,浑身都在发烫。
槐悄关切地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喊道:“主公!没气儿了!”
楚长安终于睚眦必报翻了个能飞上天的白眼:“鬼能有什么气儿啊大哥??”
长俟探了探那人的额头,触到烧热如沸的温度都蹙眉收回手,“他是怎么死的?”
顾娈方才看着床上的人一直在怔愣,闻言,回了回神,“被烧死的。”
楚长安又开始啧啧了,“造了孽了。”
姬自牧在一旁挑了挑眉,一直作壁上观的此人终于动了动金贵手指头,弹出一缕灵光,打入床上男人的额心,过去低声对长俟道:“仙君折腾一天,想必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我有话要问这小鬼,一会儿再去找你,嗯?”
长俟确实是心神疲累,十分单纯地捏了捏眉心,道:“也好。”
煞风景的楚长安倔强无知地道:“大白天的睡什么睡?你晚上有事?晚上再补回来不就行了?又不是人,还得……”
“你,”晚上有事的姬自牧微笑道:“劳驾去妖都看大门。”
云中君好歹也是神君,不干了:“什么!?我给你看大门?我昨天晚上又旷工了我还没说什么呢,我到现在都不敢回去,那个天权指不定又要告我一状……”
“你们去阎王殿抢人,以为阎王真那么好欺负吗?”姬自牧慢悠悠道:“他早晚找过来,我先给这个病鬼看看——他们来了,立马通知我。”
说完,他示意了一下槐悄:“你也去门口盯着。”
楚长安一听,那股子兴奋劲儿又上来了——阎王和妖王对峙,这可太有意思了!
槐悄听说要和瘪三一起看大门,有点不爽,但是瘪三已经怀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理乐颠颠接了活走出去了,只得跟上。
长俟也跟着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姬自牧一直注视长俟的身影走过窗前,才把自己的目光撕下来,转头对顾娈道:“我没在忘川找到他的记忆。”
*
长俟回了内殿,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昨夜他的心绪起伏太大,直到现在仍有余震,他紧了紧眉头,回忆着自己脑海中零星的只言片语,那些只是浮光掠影的字眼,却像是承载了无数挣扎和汹涌的爱意。
那人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畔。
像极了姬自牧。
又不一样——那人的声音悦耳不减,却比如今的妖王显得青涩,甜蜜不减,却更显清朗。
那是一个少年。
一千年前,他确实应该长成了少年。
那他又为何是在漠原破冰而生的呢?
——他都经历了什么?
长俟的思绪如一团乱麻,无从抽丝剥茧,正头疼着,寝殿的门开了。
姬自牧轻手轻脚走进来,见长俟睡了,又小心翼翼关上门,走到那人床前,静静看着他。
他就那样看着,一点一点用目光描摹那人的山眉海目,一颗心像是被小雀啄来啄去,跟着了魔似的,良久,姬自牧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俯下身,在那人脸上落下一吻。
很轻,一扫而过,像是不愿意惊动什么。
而后他在长俟身旁轻轻躺下,从他安静的面容向下,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透白的皮肤,耳廓,一点露出的侧颈,平直的锁骨和凸起的喉结。
妖王大人闭了闭眼,觉得自己果真越活越流氓了。
他少年时候可并不是这样的。
思及少年时期,姬自牧久违的良知终于摇摇欲坠地冒了个头,他轻轻翻了个身,背对过长俟,轻吐一口气,竭力平息心口一抔火。
腰却在下一刻被人一把围住。
妖王大人怔了怔,反应不及时,已经被身后的人拉了过去,轻轻撞进那人的胸膛之中。姬自牧挑了挑眉,闻到了一阵尘木的清香。
下一刻,他的耳后,长俟轻声道:“不许再闹,我抱会你。”
姬自牧无声地笑了——他差点忘了,他的小仙君,好像也变得挺会撩人的。
长俟等了一会儿,怀里的小妖怪一动没动,似是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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