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体育课一解散，肖懿泽就带着程想到篮球场上去，班上的其他男生已经三三两两在打着了。
赵婷婷和应杉一起，体育委员抱着个球在给她们普及知识，一旁的张灏则在恨铁不成钢地训着顾阈。
顾阈低眉顺眼的，听着张灏声调忽高忽低的话不敢回嘴。
程想刚刚站定在篮球架下，拍着篮球的宋智就哼笑了一声，随即道，“学霸也会打篮球吗？可别到时候拖后腿了。”
这个在开学时问自己为什么会来禾川中学的前校友，除了最初那一次，几乎再也没有跟程想说过话了。当然他也已经知道这人叫宋智了，也大概知道那些针对他的言论多半是这人传出来的，赵婷婷和周颐已经把他唾骂了无数遍。
程想没想跟他起冲突，不打算理他，可面前忽然就飞过了一个篮球。
篮球落在宋智刚刚站着的地方，要不是他退得快，就要被球砸中了。
肖懿泽脸色不怎么好看地盯着宋智，“你很会打吗？来比比？”
宋智并非完全不会，但和肖懿泽他们把打篮球当成家常便饭的比起来，逊色了不是一点点。
他被肖懿泽看得浑身不舒服，不用想也知道，万一他和肖懿泽起冲突，绝不会有人站在他这边。
等到宋智和其他几个男生走到另一个篮球架那边了，肖懿泽才收回目光，看着程想时神色已经缓和过来了，语气仍是不爽地道，“宋智这人就是欠揍。”
程想没有接这一句，他上前两步，“我试试？”
他并不是完全没有运动细胞，只是不喜欢罢了。
虽然学霸学什么都快，但篮球不比学习，需要长时间的积累。但好在他们是定点投篮，肖懿泽指导了程想一些要点，就让他自己投投看。
当然是没这么快能进球的。
不知第多少个了，程想已经有些沮丧，也觉得有点累了。篮球在篮筐周围转了几转，程想和肖懿泽都仰头紧盯着，生怕又是一场空。
篮球入筐的一瞬间，程想忍不住原地蹦了一下，欣喜的目光看向肖懿泽，“我进了！”
肖懿泽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他小跑过来笑着揉了揉程想的脑袋，“真不错！”
说完便去捡球，程想站在原地摸了摸被揉过的后脑勺，眼睛里的光亮一闪一闪。
他们练习的时间并不多，肖懿泽特意说放学后可以带他打打，程想欣然答应了。
他以为是肖懿泽打球间隙教教他，没想到是两人单独教学，程想刚开始还不好意思，怕自己耽误了肖懿泽正常的打球时间。
肖懿泽挥了挥手说没什么，又指给他看其他班平时跟他一起打篮球的学生，都跟他情况差不多，要么练球，要么教人投篮。
周四这天练完球，程想基本已经能保持50%的命中率了，但这也不能担保什么。投篮对于他们这样的新手来说，运气占了绝大部分比重。
两人往校门走去，肖懿泽看程想的神色似乎有些担心，便开口道，“你别紧张，这几天你练得很好了。”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时间，程想却十分投入，尽管他还是不喜欢运动，但他不想辜负肖懿泽陪他练习的时间和努力。
听见肖懿泽说着安慰的话，程想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一定要投中，明天的机会只有一次，他千万不能出岔子。
看他样子就知道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肖懿泽拍了拍程想的肩膀，“这样吧，你要是明天投中了，我给你个奖励。”
也许有了目标，能发挥得更好呢。
果然，程想转头看肖懿泽的眼神里都带上了些微笑意，“嗯。”
他一定会使出全部力气投中的。
第二天运动会，先进行团体比赛，一大群人围在篮球场上热身，个个都拿着篮球拍来拍去。轮到程想他们班准备的时候，体育委员安排大家按照提前定好的顺序站着。
前面有个班级投出了目前进球数最多的15个记录，程想难免有些紧张，生怕自己拖了后腿。
肖懿泽站在他身后，两只手把在他肩膀上，从右边靠近他一些，“别担心，你一定能中的。”说着双手还加油鼓劲一般地在他肩上拍了拍。
肖懿泽没意识到什么，眼睛看着正在投篮的人，程想却被他呼出的气息烫到了耳朵，胡乱地点了点头。
顾阈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张灏站在他前面，看着其他班又进了一个球，回过头恶狠狠地对着顾阈道，“你个小矮子给我听好了，一定得进知不知道？没进的话我对你不客气，不信你试试看！”
顾阈苦哈哈地皱着眉，低声咕哝，“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真是……”
张灏又提了提嗓子，“听到没有？”
被吼的人抬起头，哭丧着一张脸，“知道了。”
得到了保证张灏才把头转回去，嘴里还念念有词，“投不进别说是我教的。”
顾阈在他身后小幅度地扬了扬拳头，心里却更紧张了。
程想前面有5个人，全都投中了，眼看着就到他了。
在原地运着球，程想悄悄做着深呼吸。
肖懿泽喊了声，“加油程想，别紧张！”
接着又响起赵婷婷的声音，“程想加油！加油程想！”
裁判一声哨响，程想又拍了两下，朝着这几天已经十分熟悉的篮筐使力，把球投了出去。他努力遵循着之前进球时的角度和力道，投出后便紧张地屏息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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