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全部都堆在卿素湛的脑子里，但是他就是抓不住关键点，翻看着手里赵倾倾的资料，突然在他籍贯那里停住。
赵家的老家在涂都，那是属于华国边境的北端了，和毛国接壤。
大黑曾经和他说过，那个杀人的蛇影，身上除了血腥味以外还有鱼腥味。而那些尸体的身体里塞着的也是鱼。
帝京处于华国内陆腹地，并没有海也没有河，唯一的水源除了人工开凿的湖泊，就是几个天然的泉眼，根本养不了鱼类海鲜。
帝京人并不大吃鱼，近代交通便利了，餐桌上的鱼类才渐渐的多了起来。所以，基本上就可以做一个盲目的推断了，这个东西，并不是帝京本土的。
而涂都就不一样了，虽然涂都也不靠海，但是他有一条贯穿了涂都的长江——龙江。这条江直通北海，民间传说是北海龙王的行宫，古时候经常有传闻有人在此见到过真龙，所以龙江的名字由此而来。
龙江除了长，它最出名的就是江里丰富的渔产，当年毛国曾经为了这条江和华国打了几场仗，但是每一次都在这条江上翻了船。就算是飞机，飞过龙江的时候都会坠毁在河里，当时的百姓都在说，这是江里的龙王显灵。
后来，毛国也是派了几个他们那里有名的通灵者前来，不知道那些人回去后说了什么，但是从此以后毛国再也不敢打这条江的主意。
龙江里确实是有龙的，当年毛国在这条江里遇到的事情，也确实是龙江里的龙做的。
不过，华国官方并没有承认这件事情，对龙江里有龙王的传说也一直保持着冷处理的态度，所以，江里有龙的事情，也仅仅停留在了民间传说里。
如果，那个杀人的蛇影是涂都来得话，那一切倒也是说的通了。
身上有鱼腥味，只能说明这个蛇影是从鱼多的水里或者海里出来的，而死者体内的淡水鱼就又可以剔除海中这个选项。
而狐狸，不是水生，也不喜欢吃鱼。
卿素湛回到审讯室的时候赵倾倾正在笔录上签字，他走到何夜歌身边，低声将自己想到的事情说了，然后看着被带出去的赵倾倾，突然问道：“赵……女士，你喜欢吃鱼吗？”
赵倾倾停下来看着卿素湛，摇了摇头，说：“以前喜欢吃，后来就不吃了。”
“为什么不吃了？”卿素湛手搭在何夜歌的肩膀上，像是随意的寒暄，虽然这样的环节很诡异。
赵倾倾笑了笑，脸色却并不好看，说：“因为过敏了。”说完就和警察一起出去了。
等到赵倾倾出去，何夜歌才开口说：“他说谎了。”
何夜歌虽然拿手的是占卜和风水，但是他对人的情绪十分的敏感，任何人的一个微笑的情绪波动，他都可以察觉到，拿卿素湛的话说，何夜歌就是个人形测谎仪。
“不管他说不说谎，他都不会告诉我们凶手的，”卿素湛笑了笑，拍了拍何夜歌的肩膀，“趁着还有时间，咱们不如再去其他地方调查调查。”
何夜歌看着卿素湛的笑容，也跟着笑了笑，没被眼镜盖住的嘴唇，弯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说：“不知道赵念瑶今天有没有课。”
“发个消息不就行了。”卿素湛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和何夜歌一起出了警局，回到大学城。
他们这个小队的成员，都是同一期进的监督局，从一开始就在一起组队工作，默契已经磨合出来了。
赵念瑶确实在上课，不过下了课之后还是出来和卿素湛、何夜歌见了面。三个人依旧约在了上次见面的茶馆里，因为可以报销。
卿素湛看着面色如常的赵念瑶，说：“赵小姐知不知道，你姑姑现在被警察抓了？”
“什么？”听到卿素湛的话，赵念瑶显然是很惊讶，“怎么会好端端的……是因为什么？”
“之前他也给你打电话了，但是你没有接。”卿素湛看着赵念瑶，晃着手里的茶杯。
赵念瑶皱了皱眉头，说：“他经常无缘无故的打电话来，说一些琐事，那天正好是我一门专业课的课堂随考，我以为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就没接他的电话……”
卿素湛点了点头，说：“你们光大前些日子发生的命案，凶手现在被认定是你姑姑。”
“不可能！”赵念瑶激动之余更多的是惊讶，她摇了摇头，“他虽然私生活……但是绝对不可能杀人的。”
“但是他已经自己认罪了。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卿素湛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了何夜歌一眼，何夜歌微微点了点头，意思是现在赵念瑶并没有说谎，“赵小姐，不知道你和你姑姑的关系怎么样？对他了解如何？”
赵念瑶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额头，看上去有些疲惫和无奈，说：“我父母死了以后，家里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了，这十几年里他也是待我不错的，只是……我对他的一些作风看不惯，上了高中之后就从家里搬出来了，要是说了解……肯定是他了解我比我了解他多的多，不过……他是肯定不会杀人的！一定是被冤枉的！”
卿素湛说：“赵小姐的心情我们能理解，我们现在也知道案子里有很多的疑点，所以不会这么快的结案，就是不知道，赵小姐知道你姑姑有没有仇人之类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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