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昙还记得当时他感知到自己的使徒消失了一个以后就出来查看，然后就在陪都的上元节花灯上闻到了一股非常可口的气味，他循着气味看过去，看到的就是长得和素一模一样的卿素湛。
在花灯之下的卿素湛，那样子让敖昙的心跳都快了起来，他不由自主的靠过去，还未开口就被对方握住了手腕。
那一刻的感觉很新奇，敖昙只觉得手腕接触的地方微微有些发麻，他看着卿素湛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什么东西就发出了芽来。
后来他抢魂珠也好，抢乐器也好，其实有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心情在里面。
敖昙看了人类写的那些小说和电视剧，他自己对号入座一下，就发现他现在的行为不就是那种为了引起喜欢的人注意而故意的恶作剧吗？
那时候敖昙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他确实是在上元灯节的那一刻就对卿素湛一见钟情了。
后来他变作银环蛇，就每天正大光明的缠在卿素湛的身上，感受对方的体温和香甜的气息，这么说听起来似乎有些变态的样子，但是敖昙就是喜欢和卿素湛贴在一起一直不分开的感觉。
在他的眼里，卿素湛什么都是好的，生气、开心都是好的，而且唱歌也好听。所以在采摘魂果的时候，他才会出现那样的场景，魂果就是这样，将人们心里最想要的无限的放到。
敖昙一直都清楚，素和卿素湛一直都是同一个人，同样的灵魂只是肉体不同，就是两人的气味，卿素湛的也是素的气味不再压制以后的结果。
素的冷清被人类的感情牵引，就引出了现在卿素湛身上冷香甜美的味道。
他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闭上了眼睛慢慢地通过契约去感应卿素湛现在的情况。
从契约的波动来看，卿素湛现在的情况还算不错，至少没有再出现最开始的那种危险，但是敖昙并不能放心，他不是不放心奉仟，而是不放心暮沉。
以前小的时候，他也去过魔界见过暮沉几次，在他的印象里暮沉一直都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样子，穿着一件和他的气质完全不符合的白衣服，守着一盏火光微弱的聚魂灯，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像个神经病。
而暮沉也确实就是个疯子。
卿素湛和这样的疯子打交道，根本不可能和对方讲得通任何道理，因为暮沉只会随心所欲的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去做，不会听任何人的话。
此时，卿素湛被解开了束缚，白玉镯也恢复了正常，只是行动还是被限制在这家屋子里出不去。
从他的观察来看，也不过是过去了一天，奉仟的状态就更加疯癫了一些，他的疯癫是在外表看不出来的，卿素湛也是从他的眼神和细微的动作里观察到的。
或许是卿素湛可以那么容易吸收神器碎片的事情刺激到了奉仟，奉仟看着卿素湛的眼神就让卿素湛本能的觉得危险，他想着，要是没有暮沉这个魔祖在，说不定奉仟就直接会杀了他了。
卿素湛在奉仟的身上已经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些魔气了，世人都说执念成魔，奉仟对于神器的执念，已经将他引入了歧途。
现在卿素湛、暮沉和奉仟三个人就安静的坐在屋子里也不说话，暮沉在没有表明倾向谁的时候，剩下的两人都不敢妄动。
“我记得素你以前弹奏过一个什么调子，你说那个是即兴弹得，没有名字，不知道你现在还记不记得。”
暮沉懒洋洋的靠着椅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卿素湛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说：“我现在还没恢复记忆，而且乐师的乐曲都是没有曲谱即兴演奏的，恐怕我……”
卿素湛说着，就看到暮沉已经慢慢地眯起了眼睛，便马上改了后面的话，说：“您可以说一说当时听到以后的感觉，我可以试着探出差不多的意境。”
“感觉？我当时可没什么感觉，那时候你弹得是好像是荡魔曲吧，反正我听了头疼不过……”暮沉顿了顿，表情变得软了一些，“不过有人觉得好听。”
暮沉摆了摆手，继续说：“我也没问过当时听得人是什么感觉，不过想来就是能让人心神安宁吧。你就弹个你拿手的荡魔曲我听听好了。”
卿素湛听暮沉的话，心里有些无语，不记得就算了，还要弹荡魔曲？他现在弹个安魂曲就顶天了……
但是卿素湛还是不能拒绝暮沉，万一对方心情不好直接把他人道毁灭了呢？
至于荡魔曲怎么弹，反正他不知道，那就直接用剔除魔气的曲子的基础上再加点力度好了。
这样想着，卿素湛也拿出了琴来开始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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