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突然陷了下去，腰也跟着往下沉，酸痛让俞浩瞬间清醒过来。他往腰上一摸发现空了，立即回过头问：“你去哪儿？”
牟云笙的背影一僵，拿起手机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说：“中午啦。”
俞浩的耳朵红了，不知要怎么回答他，讷讷地点了个头，又转回身去。
没过多久，牟云笙从后面抱过来，再度把他圈进臂弯里。
俞浩吁了口气，翻身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亲了亲，用力抱住。
牟云笙僵持了片刻，吻了吻他的耳朵，说：“真打算一直赖在这张床上了？你买的套子都用完了。”
闻言，俞浩的脸更热了，根本没办法抬头看他，抱得他连呼吸都不顺畅。
感觉到俞浩超乎平常的依恋，牟云笙的眉心聚了些愁云。但他没有叹息，而是在俞浩的背上安抚了几回，说：“去迪拜的计划本来在年初二，但后来出了点状况，不得不提前去了。我是临时接到的通知。没能回来陪你吃年夜饭，对不起。”
没有想到他会说起这件事，俞浩怔了怔，接着连连摇头，闷在他的怀里，瓮声瓮气地说：“没什么的。”
“真的没什么？”牟云笙并不相信。
想起他不在的那些天发生的事，俞浩又怎么能够坦诚地说无所谓？半晌，他慢吞吞地抬起头，迎向牟云笙的目光，想了想，说：“亲一下……”
牟云笙勾起嘴角，把他的脸捧起来，给了他一个缱绻的吻，让彼此都干涸的嘴唇都润湿。
俞浩好像从这个吻里得到了勇气，抬起胳膊搂住他的颈子，脸埋在他的发间，说：“其实，你说‘没想到我们的想法差那么多’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因为你之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
“你听过一次词，叫‘瑕不掩瑜’吗？”知道他想到的是什么，牟云笙打断了他。
俞浩错愕，松开手，困惑道：“什么？”
牟云笙自言自语地念了一遍这个成语，从他的臂弯间滑下来，脸靠到他的胸前，说：“没什么。我爱你。”
他呆住，怔怔地看着从臂弯间抬起头的牟云笙。
牟云笙说：“我不会离开你，放心吧。”
“但我害怕你为了坚持你答应我的事，就、就委屈你自己。”俞浩苦恼地皱起眉，小声说，“我知道，我总是让你很生气，也常常让你很失望……”
“什么时候？”牟云笙再次打断他。
俞浩一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什么时候？太多了。但是，他却还是问，什么时候。
看他这怔忡的模样，牟云笙微乎其微地叹息。他搂紧了俞浩的腰，说：“傻瓜，我都在你怀里了，还胡思乱想些什么？安心睡吧。”
声音从胸腔那块地方传过来，好像是心说话的声音。俞浩望着从窗帘下漏进来的阳光，想着他说的话出神。
过了一会儿，他低头吻了吻牟云笙的耳朵，把牟云笙更紧地搂进臂弯里。
“今年元宵好像是情人节。”在俞浩就快要进入梦乡时，牟云笙突然说。
他在朦朦胧胧之间点了点头应道：“嗯。”
“可以一起过。”他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俞浩合着眼睛，迷迷蒙蒙中被牟云笙拉住手，他感觉到指尖被柔软的嘴唇触碰的柔和，轻轻应了一声：“嗯。”
“欢迎……”俞浩的话没有说完，看见是牟云笙推门进来，便对他笑了笑。
牟云笙挑眉道：“怎么？不欢迎？”
他一怔，连忙摇头，说：“没有，欢迎光临。”
“今天生意不错。”牟云笙给后面排队的人让出位置。
负责收银的店员看到大股东来了，笑靥如花地问候着，又去招待客人了。
俞浩挠挠脸颊，张望了一番还是没有等到那个去上洗手间的收银员回来，不好意思地对牟云笙笑，说：“你去里面等一等好不好？我待会儿过去找你。”
“没事。”牟云笙耸肩，穿过中间那道门，往里头更宽敞一些的座位区走了。
俞浩抿了抿嘴唇，低头对排队的顾客说：“请问吃些什么？”问完以后没有听到回应，他疑惑地抬头，发现这位女顾客的目光还在追随着牟云笙的身影。
看见牟云笙受欢迎，俞浩的心里堵了一下，提高了声调重复问道：“请问您吃点什么？”
女顾客愣是被他叫回神来，并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什么不对，望着俞浩身后的菜单牌子，从从容容地点了餐。
俞浩用力按着收银机上的键盘，报了价格，看到她递过来的钱，没抬头就接过来，又用力按了两下键盘，装钱的抽屉一下子弹了出来。
终于等到收银员回来，看她走回来的第一件事是在柜子底下找糖吃，俞浩沉了沉气，道：“干活了。”
正嬉皮笑脸和同事聊天的收银员见到老板居然摆脸色，吃惊得眨巴两下眼睛，愣是回不过神来，半天才应了两声。
俞浩知道自己的脸色不好，不过他不想解释为什么，走进厨房盛了一碗汤圆，端着去找牟云笙。
他端着汤圆经过收银台时，听见有客人问收银员店里是不是卖汤圆。
收银员大概被老板的气焰弄得有些发悚，小声回答说：“那个不是我们的餐点。”
事先在电话里说了没有时间吃午餐，牟云笙是空着肚子过来的。
瞄见俞浩把午餐送来，正划手机的牟云笙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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