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涵一愣，“什么叫我的头顶长草原了？”
穆小央麻利地拿过手机，在微博上搜到了一个名叫“超级文娱”的营销号，置顶头条明晃晃的写着：惊天大瓜！木鱼玩具总裁、副总公开出柜！
点开一看，洋洋洒洒的一大篇文章，都在讲穆小央和李航的故事，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后来一起创业，目前相互扶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通篇看下来倒真像是个狗血又感人的爱情故事，尤其最后还配了一张图片——正是那张李航在篮球场时拍的照片。
两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还被刻意地P得有些相像。
穆小央正想吐槽，手机顶部冒出来一条推送。
“卫氏董事长之妻惹上谋杀案，致人下肢瘫痪？点击直击庭审现场。”
卫涵心里一惊，怕什么来什么。
倒是穆小央还算淡定，他已经知道了朴玉的腿是孙茜弄的，此时让孙茜坐穿牢底，也算了却他一桩心事。
卫涵看了一会儿穆小央，没有等到预料中的疑问，犹豫了一下，问：“你知道了？”
穆小央点点头，坦白了自己藏手机录音的事情。
卫涵哑然，四年后的小孩当真是成熟了许多，手段也多了不少。
穆小央合上手机，“我们去法院看看吧。”
卫涵自然是同意的，他和Alex打了声招呼，要来了法院的地址，两人随即按着导航就要过去。
他们本来在直行道上微微落后于褚岩，但因为换了目的地，穆小央改了道，两车齐头并进了起来，前面是路口，穆小央即将右拐，卫涵伸手，轻轻地按了一下喇叭。
绿灯亮了，一辆车继续向前，一辆车朝右离去，淹没在不同的车海里。
穆小央本来一路跟着褚岩，忽然没了可以跟的车，一时有些怅然。
卫涵似有所感，安抚般地摸了摸他的手背，“他们昨天请我们喝酒，我早上清了他们吃早饭，我们扯平了，刚才那一声喇叭，就是道别。”
扯平吗……
穆小央点了点头，将手指分开了些，让卫涵的手指能从他的指缝里露出来，紧紧夹住。
什么扯平不扯平的，你是别想和我道别了。
等穆小央和卫涵赶到，庭审已经结束了。
也不知道Alex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找到了当时孙茜买凶时找的中间人，让他出庭作了人证。而他又本来就混黑，揭起同行的短来易如反掌，把孙家这些年表面洗白暗地贩毒的勾当查了个一清二楚，一同报了上去。
国内对毒品本来就一向严格，贩卖海洛丨因五十克便可判死刑，何况孙家制毒贩毒一条龙，这一查竟然查出来了上吨的各类毒品。
Alex和朴玉蛰伏多年，厚积薄发，孙家本就漏洞百出，又毫无防备，被打得措手不及。
不仅孙茜完了，整个孙家都完了。
作为孙茜的家属，卫冕也去了现场。他本来信心满满，觉得Alex是在胡说八道，是嫉妒卫氏的财富故意栽赃，但随着层出不穷的各类证据一一展开，他也终于白了脸。
孙茜性格强势，他是知道的，孙家曾经涉黑，他也是知道的。
卫冕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光是害了卫德，就让卫冕良心不安了。何况买凶杀人和贩毒，条条都是死刑。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天天同床共枕的女人，其美丽动人的外表下，竟是这样的蛇蝎心肠。
一边，Alex带着朴玉过来接上了穆小央和卫涵，四个人默契地谁也没提当初卫涵隐瞒的事，只说孙茜罪有应得。
卫冕失魂落魄地从他们身边路过，又在穆小央面前定住。
他认得这个人，当初卫涵包的就是这个人，根本不是庭上的那个朴玉。他不痛快，也不想让别人痛快，干脆看着穆小央，“你还有脸来啊。”
穆小央看他一眼，感觉莫名其妙。
卫冕好像受不了这份气，又向前了一步，指了一下朴玉，“如果不是他顶替了你，你能好好的站在这？”
他不知道朴玉和穆小央的关系，只当朴玉是卫涵临时换来的无辜者，便又看向朴玉，露出个幸灾乐祸的笑来，“你不知道吧，替死鬼？”
穆小央听卫冕这么说，心里本来就有的愧疚又被放大了些，的确，朴玉受的那些苦，都是替他受的。
他正想说什么，朴玉却先开了口，“卫先生，想必你从一开始就搞错了。”
卫冕顿了一下，“什么？”
“从来就不是我替了哥哥，而是哥哥替了我。”
朴玉伸出了手，抓住穆小央微凉的指尖。所有人都忘了，卫涵一开始想包的是他啊，穆小央当时站出来，是为了替他啊。
朴玉握住的手指动了动。
他安抚了穆小央，又转头看向卫冕，露出一贯无害的笑来，“卫先生，您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担心卫氏的股价吧？”
孙茜是他的妻子，与他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来，卫氏的股价一个上午便跌得不忍直视。
卫冕本来是想让他们不痛快的，结果被人戳了痛点，又说了几句狠话，才忿忿的走了。
朴玉见他走远，笑嘻嘻地晃了晃穆小央的手指头，“哥哥，你和卫涵哥哥穿情侣装啊？”
穆小央看了看自己，这才想起，两人前一天换了衣服就去了山上，此时都还穿着那套橙色的运动服，朝朴玉笑了一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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