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肯定是那个纯贵妃干的。白方文咬着牙想到。
“可是如此做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东宫走水,纯贵妃是被怀疑的第一人,而且眼下太子新立,她如此做法就不怕皇上对她心存芥蒂吗”
“你说陛下,陛下心偏的早不知道太子俩字咋写了”就是不看,也能想象出那位陈将军一定满脸怒色“陛下最近根本不去看太子的,什么玲珑珍宝、番邦上品都是往纯贵妃和洵王宫里送。就连太子宫中的公公太监都是洵王殿下挑剩下来的”
“唉……王大人和各位同僚月前去正合门好不容易劝陛下立了太子,这苦心算是白费了”
白方文一惊,原来他们口中的王大人竟是当朝首辅王熙风。难怪自己之前说王熙风的坏话他会如此生气,原来竟是他的心腹大臣。
“是啊,好在还有内阁的几位元老们”
“哼,除了王大人,另外两个人吃里扒外,若是靠他们太子之位早易主了。不提也罢”许言说到这,声音再次染上怒意。
“此话怎讲”
“陈贤弟你上次没去不知道。那次百官的队伍中百水昆百大人到正午才来,于夕于大人更是未曾露面吗”
“于夕和王大人素来交恶,他不去也不是什么奇事。至于百大人……”
许言轻叹一声“事到如今,我就都告诉了你吧,于夕和百水昆都是陛下的人。他们都不支持立太子的,自然不会前来”
“这,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你看……”说着,许言似是掏出了个什么东西。
“啊!想不到王大人居然会把这交给你……愚弟眼拙,小看许兄了”那陈将军显然完全相信他的样子。白方文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定然是个十分有说服力的证物。
“还有更猛的料呢,其实啊在这朝中有不少人心怀鬼胎,都想着拥立洵王呢”许言接着报出了一长串官员的名字。
“真是大乱之源,祸乱宗法啊”陈将军唉声叹气“不如许兄你现在就随我回去,我们将纯霍派人追杀你的事报给王大人,在陛下面前狠狠参他们一本”
“这事本来也是极好的,只是我日前得一位姓白的兄弟相救,我答应了他要教他考取功名之法,一时怕是脱不开身啊。而且眼下我们并无纯霍和纯贵妃的证据,我已是文瀚院除了名的人,只怕回去给王大人倒添麻烦啊”
白方文心中好一片感慨,他竟为了与我当日的约定,连自己的一身冤屈都可以暂时放下。不禁热泪盈眶。
“许兄你在开玩笑吧?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约定重要还是肃清朝中奸佞,保太子之位的安稳重要”
许言沉默良久,道“君子之交淡如水。陈贤弟你是武将,不会明白的”
陈将军也沉默了良久,才道“……好吧,你既已决定了,我不逼你。只是……”忽然房中传来宝剑出鞘的声音,然后是陈将军邪气陡变的说话声“既然你不愿意随我回去,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做你的君子吧”
白方文瞪大了眼睛,拼命捂紧嘴才没有惊叫出来。
“你!我早就奇怪王大人怎会派你这种一问三不知的人来,果然……好啊”然后许言深吸了几口气“你是于夕的人?不对,你不知道于夕和洵王他们的瓜葛。你,你是纯贵妃,不,这些事不可能是一个深宫妇人安排的。你是纯霍的人?”
陈将军又怪笑了几声“我投靠王熙风了这么久,你们却什么关键的事都不告诉我,瞧不起我的武将身份。你们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只把我当成你们手里的刀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儿个多谢许大人了,都督老爷正愁没处收集情报呢,你帮了贤弟我好大的一个忙”
“你……”许言气极,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白方文扶着门的手拼命的颤抖着。
要不要进去?要不要?可是那个人手里有刀,还是个将军……
可是那是许言兄啊!
他努力回想着许言对自己亦师亦友,对自己倾囊相授。想着那句“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像一只骆驼竭力从中汲取水分和力量。可无奈这只骆驼被铁链锁得太久了,骨子里的懦弱已根深蒂固。再把它赶到漫无边际的沙漠,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跪下来等着鞭子抽打自己。
“再会了。许、言、兄”
什么在响?
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还是剑尖刺进血肉之躯的声音?还是伴随着的点点水花溅落,砸在木头地上的声音,晕出朵朵红花。
白方文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被一只畜生的蹄子踹了一脚,脑中什么都不再剩下,只有刚刚那声撕裂声盘旋不消。
他愣了片刻,忽然像一只**纵的木偶一样伸出手,以十成的力气扇了自己一耳光。
“什么人!”屋里的人大喊道,但随即或许是想到左邻右舍都有人,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留下把柄,匆匆从后门逃走了。
白方文颤抖着推开那薄薄的门板,竟觉得花了全身的力气,在屋内一览无遗的视界里,他看到了与自己发誓兄弟相称的许言——
凶器已经被抽走了,男人的胸膛中有成股的鲜血汩汩流出,地上都是粘稠的血液,流进地板缝里,注定难以消除。
“白,白兄”许言唤他“你,你回来了”
白方文“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像木偶一样僵硬的动作,要去止住他胸前的伤口。可是除了让自己的手上、衣服上沾满血迹,他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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